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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食肉兽 | 用存在主义解析特朗斯特罗姆《被遗忘的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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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独孤食肉兽,又网名秋渚采萤人、摩登白石、西门化全、远野晴树等,本名曾峥,生于昙华林,曾获中华诗词研究院首届屈原杯“最受欢迎青年诗人”奖、首届国诗大赛状元,2018年获评中国作协中国诗歌网首届“年度十佳诗人”。著有《格律摇滚Y2K》,另有《独孤食肉兽诗词编年集》入编《21世纪新锐吟家诗词编年》(十家合集)一书。





独孤食肉兽:用存在主义解析特朗斯特罗姆《被遗忘的船长》

 

——结合个人创作兼呈东方格律诗体与现代诗互动的有限可能



被遗忘的船长

作者:特朗斯特罗姆(李笠 译)


我们有许多影子。我走在

九月夜晚的回家路上,Y

从躺了四十年的坟墓里走出

与我结伴

超初他空如虚影,只是个名字

但他的思想

比时间走得快

并追上了我们

 

我把他的眼睛放在我的眼睛里

于是看到战争的海洋

他驾驶的最后的那条船

在我们的脚底下生长

 

前前后后爬动着大西洋的船队

有的将幸存下去

有的被打上了记号

(看不见的记号)

 

失眠的昼夜竞相交替

但与他无关——

救生衣穿在油布大衣下

他没有回家

 

一阵内心的哭泣

让他的血在加的夫的一家医院流尽

他终于躺下

变成地平线

 

再见,时速十一迈的船队!再见1940!

世界史在这里结束

轰炸机悬挂在空中

石南的野地开花

 

一张世纪初的照片展示一道海岸

六个穿盛装的男孩站在那里

他们手捧帆船

多么严肃的表情!

 

对他们中的一些人船变成了生死

而描述死者

也仅仅是游戏

因将到的东西而变得沉重


题记:本文尝试以存在主义解析此诗,盖存在主义哲学不唯是西方存在主义文学之思想核心,也是后现代文学各流派重要的思想渊薮。又笔者2017年曾以小词隐括此诗,并附录于兹:


清平乐·敦刻尔克与被遗忘的船长

——隐括克里斯托弗·诺兰电影《敦刻尔克》剧情并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被遗忘的船长》诗意。

舰衔秋濑。浪柱高低在。火隼驮空凝不摆。标注脸庞惊骇。

白炽灯顶深穹。缓缓定格枯瞳。瞳外石南开遍,少年濒海追风。

注:火隼,战斗机、轰炸机。

 

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被称为后超现实主义暨深度意象诗人,事实是,他的风格杂糅不拘,各种现代手法如表现主义、象征主义等,无远弗届。广义上,将他扔进后现代诗人这只大而有当的筐,应该比较安全。后现代认为一切阅读皆误读,一切误读皆合理,在误读中“创作”潜藏在此诗中的存在主义哲学,是本文文旨。存在主义文学家及哲学家阿尔贝·加缪称,艺术的首要目的是理解,虽然个人并不赞成该“谬”指,但误读与否,确实不在本文考量的范畴。

 

后现代认为观察(遑论议论、揭批)即介入,而恰恰特朗斯特罗姆众多作品也包括这一首,“我”相当之多,叙事方式也更像结构主义学者托多罗夫所称的“全知式叙述”(后结构主义学者热拉尔·热奈特称之为“内聚集”)。此诗由“我”夜行而起,并“诱使”Y船长显灵,但诗中的“我”,既是单指作者本人,同时又是一个普泛性符号。读者于这一对矛盾复合体若疏于认知,恐无以妙悟倒数第三节作为全诗手筋的“石南的野地开花”这一存在之谛。

 


在深入解析前,先插叙一下此诗的历史布景,对,是布景,不是背景。诗叙二战初期发生在欧洲北海靠近英国一侧的一场海战,准确地说,是德国空军对一支盟军运输船队发动的空袭。诗言Y船长的世界史结束于1940年,其时,德海军与皇家海军的大西洋决斗(1941)尚未彼此亮剑,美国本年底对德宣战,但早已持续对英国进行物资支援;德国同年9月大规模空袭英伦,史称“不列颠战役”,同时为切断英方补给线,德空军还持续轰炸盟军货船。诗称Y为船长而非舰长,表明他是一名盟军(多半是美国或加拿大)货船船主。当然,纠结并考据作品的历史背景尤其具体细节很无趣,因为这是一首徒有历史“布景”的虚构之作。特朗斯特罗姆能坐实历史或现实背景的作品屈指可数,勉强沾边搭界的,仅《巴拉基列夫的梦》《果戈理》《舒伯特》《公民》《旅行的程式》《东德的十一月》等少数篇什。而《被遗忘的船长》,堪称其诗中布景最为“真实”且“精确”的一首。事实上,西方文学作品,不论诗歌、小说、童话,不进入或不深入历史的帐幕,作为一个积年传统,在20世纪得到进一步强化,特朗斯特罗姆亦莫能外之。肇兴于20世纪,并深刻影响西方现代及后现代文学的存在主义主流观点认为,艺术没有认识的使命,不必也无法反映社会及历史现实。艺术家的目的是面向自我,创造自己的世界。特朗斯特罗姆就是这样一位艺术家,此诗(也包括他几乎所有作品)的历史背景,仅是一个由现实走向虚无的乖谬陪衬。


诗中的Y船长并不指向某个具体真实的人,正如首节所称:“他空如虚影,只是个名字”,作者藉此所要表明的,是Y这一名符可以指向任意一个“我”暨孤独的存在。也即,诗中的“我”兼指并喻指所有“世界史”或者说存在史尚未终结的“我”,“我”这一指符既是唯一的,同时又是多元的。全诗三处使用第一人称复数,均在第一节,“我们有许多影子”和“并追上了我们”,“我们”,均喻指孤独存在的集合,而“许多影子”则隐喻每一芥个体所对应的虚无世界。与其说夜行者是“我”,毋宁说是“我(们)”,包括作为读者的你我他她它,但又只能是其中之一,绝不能有二。本节最后三行“但他的思想 比时间走得快 并追上了我们”,虽然很像一段承上启下的技术性过渡,但也完全可以把让-保罗·萨特的存在主义第一原理套上去,也即,人是由自己(的思想)造就的东西。该诗结尾暗示Y幼时就有成为海员的“思想”,那么其生命从零到有,均遵循这一存在主义轨辙。萨特复有名言:“他人既(我的)地狱”。此诗开篇,Y船长便拖着他的地狱,鬼鬼祟祟地潜入了“我”的存在。

 

第二节,“我把他的眼睛放在我的眼睛里”,作者藉想象的魔法穿越时空,进入他人(Y船长)的视界暨世界——虽然,该世界其实仍是作者的自身世界,也即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的世界及其存在视角,这也是前述“我”的唯一性。作为一个以现代诗手法重构传统诗词叙事的尝试者,特朗斯特罗姆的铁粉,笔者的一首旧诗词作品《念奴娇·红毹纪梦:7月24日的天河机场》:“我以旧瞳镶子睑,回眺平窗云浦”,颇于特翁此诗心有戚戚,只是符面正好相反,特朗斯特罗姆把Y船长的眼睛嵌入自己的眼框,而我的睛瞳则潜入昔日恋人的视域;紧接下来,“他驾驶的最后的那条船在我们的脚底下生长”,则直接助益了笔者的另一首词《水调歌头·卫姨》:“遗址迎风逆长,诸父临川凝铸,背景白云天。”

 


接下来深度解析个人以为最好懂,也最可玩味的第三节,它充分昭显了作者的时空尤其是时间哲学:“前前后后爬动着大西洋的船队,有的将幸存下来,有的被打上了记号(看不见的记号)”。这段描写,很像一部循环播映的历史纪录片:黑白屏幕上布满幽灵般的往昔之船,它们在海的玻璃上滑行,但我们早已知道这卷胶片后面永恒不变的内容,我们可以在柔软的布制屏幕上指点其中一只或N只船说:N分钟后,A船(或A、B、C三只船)将移动到画面中的B(或B、C、D)区域,在那里被一架(或N架)俯冲投弹、吐着火舌的施图卡(或梅塞施密特)炸沉。此即诗中“有的(船)被打上了记号”,而且是“看不见的记号”的喻意——作为过去式的个体(Y船长的)世界史暨虚无存在,有如一滩新鲜出颅的大脑,被血淋淋地植入他者(比如作者)的视界,并“重新”播映,成为他者的世界史,建构了另一孤独的存在。

 

“失眠的昼夜竞相交替……一阵内心的哭泣 让他的血在加的夫的一家医院流尽”,第四节点出Y船长的死因及死亡过程——他身负重伤并昏迷,直到死亡。所谓持续的“失眠”、 “内心的哭泣”,均喻指轰炸机定格后Y船长的无意识状态。与其说这是Y的濒死体验,勿宁说是作者关于死亡暨存在的诗意代言。马丁·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指出,“我”之将死,并非一个外在和公开的事实,而恰是“我”之存在本身。“他(Y船长)没有回家……他的血在加的夫的一家医院流尽”,Y是一位盟军货船船长,他不是英国人。诗中的威尔士首都加的夫,作为一个代表联合王国的符号,可以任意替换为伯明翰、爱丁堡、格拉斯哥或其它。船长死于远离故乡的英国,这里不是他的家。关于死亡,诗称死者“变成地平线”,不禁让人想起陶渊明的“托体同山阿”,唯陶诗不是写具体存在之消亡,陶诗中的“山阿”,是概念,非实景。而此诗中的“地平线”,则有具象化特征。不妨还原这帧被作者随手标识为“1940”的超现实主义FLASH:一个身影缓缓蜷缩、仆地、翻转、平躺、再度展开,最终在斜晖中与地平线平齐而合一。

 

接下来的这一节“再见,时速十一迈的船队!再见1940!世界史在这里结束 轰炸机悬挂在空中 石南的野地开花”,是倒叙。它发生在Y船长“……的血在加的夫的一家医院流尽”之前,但Y昏迷前的存在史暨他个人的“世界史”,定格在这一刻——悬挂在空中、身漆十字的德军轰炸机是船长眼中最后的关于存在的画面。为什么世界史终结在此处而非彼处,是此时(1940年)而非彼时?这正是此诗所欲表达的存在主义,萨特称:“‘我’不存在,则世界也不存在。”所谓世界史,其实是关于个体意识存在的“视界史”,它只能是“我”的,它唯一地寄寓于不同的存在碎片中。每一部世界史——作为个体的存在史,起止时间、地点及原因固然各不相同,然而相同而不相扰的,是各自世界(存在)里绽放的“石南(花)”——自我存在的意识。“如今”,轰炸机下Y船长的石南花园早已关闭,但夜行的作者“我”,以及其它存在者的“我”世界里的野地,依旧生机盎然、石南盛开。明乎此,可知此诗开头两节之不可或缺,因全诗所讲,并非Y船长的世界史,实系作者特朗斯特罗姆本人的“视界史”。而当笔者用存在主义阅读并解析此诗时,他们又一齐成为我私密且封闭的意识领地里盛放的石南花。

 


按“理”——相较他人常手有如天人之作的此诗如此不同凡响——全篇“本应”在“石南的野地开花”处戛然而止,然而以作者一贯的冷峻干练,尤其对“所有带来词的人”(《自1979年3月》)的厌烦,何以还要饾上两段“冗馀”内容?姑作简析:六个(当然三五八个也无妨,该数字与人名Y、地名加的夫,都是虚拟并因而可以任意置换的指符)男孩在一张世纪初的照片里手捧帆船临风面海,此处通过倒叙暗示Y幼时既立志成为海员;“对他们中的一些人 船变成了生死”,具体哪“一些人”?毫无疑问,有童年时代的Y。本诗第四节里的括号文字“看不见的记号”,作为一枚穿越时空的邮戳,可以再次使用,打在这张泛黄照片里Y稚嫩的脸上。“而描述死者 也仅仅是游戏 因将到的东西而变得沉重”。描述、笑谈他者之死,于创作此诗时的特朗斯特罗姆、于读者我(们),固然轻巧如游戏,然而没人能够回避“将到的东西”,它如此“沉重”,它是寂灭与虚无,是“世界史”也即个体存在的终结。

 

作为在一个冷峻于文本中、淡泊在现实里的“安静的诗人”,特朗斯特罗姆同时是一个虚无主义者吗?我以为无可疑议,但他并不真正安详淡定。“盛装的男孩”、“严肃的表情”,很明显的励志画面,不像他很多作品里机锋四藏的条顿式冷讽。看似冗馀的这最后两节所表达的存在观,仍是萨特式的——既然存在先于本质,那么决定论是荒谬的,“我”是自在、自为因而也是自由的,“我”自由地选择自己的存在方式,比如,童年的Y船长在海岸边严肃地宣示自己的人生航图。当然,如果立足点更为高古,达到存在主义祖师爷齐克果式的(伪)神学境界,则如此自由而诗性的选择,显系祛天理、纵人欲的“感性存在”,它直接导致男孩在成为Y船长后英年横死。该意义上,Y的选择固然是自由的,但也是荒诞的——大航海的纯真理想及实践被残酷的战争无情摧毁,船长用他的世界史实证了存在主义的另一层要谛:惨淡、荒诞。

 

一点题外话,现实中的特朗斯特罗姆,未始如各类夸谈中的那般谦虚、低调。他摇着轮椅流窜到大唐诗国,面对粉丝的“读不懂”,骄傲地宣称那是“读者的事,无能为力也不感兴趣。”(大意)。与之对应的,他那首最为诗国读者熟悉的《上海的街》,同样充满存在的躁动——至少在符号的甲板上。

 


特朗斯特罗姆像海明威般厌憎宏篇巨制(全集中仅《波罗的海》一诗例外),“……作家对于他想写的东西心里有数,那么他可以省略他所知道的东西……冰山在海里移动很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海明威语)。”此诗固然并非Y船长的传记,它用逆时针截取Y人生之初(六个男孩之一)与终了(悬挂的轰炸机)之际的两个片段呈诸海面,而将诗旨的冰山秘藏于深蓝以下。透过硝烟,高像素摄影机下宏大的战争画面,并未浮现关于战争与和平的元叙事冲动,而是冷峻地指向存在与寂灭、荒诞与虚无。谁谓后现代无旨归?此诗未必莫须有。看似玄奥的文本密码里,是同样过气有年的存在主义。

 

被萨特们蛮横追封并加谥后的现代存在主义认为,“世界”是等待“我”来发现它的“存在”的,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世界的真实性也即其存在本身。该诗始于“虚影”而讫于“沉重”,虽有结尾处疑似“励志”的荒诞文本,但弥漫全篇的情绪,却是海德格尔式的忧郁。海氏认为,忧虑、疑惧使人通向存在,而作为“存在”的人,只能面对“虚无”,和其存在之前与之后的世界无关,或者说,在“我”以先,无世界;在“我”以后,亦无世界。它是(现代)存在主义三原则首要之义:“我”不存在,则一切都不存在。瓦尔特·本雅明主张文学(包括人生)应该“彻底确信”存在的荒诞、无意义,此诗可谓得之。至于本雅明意在通过类似“垮掉”的极端方式,实现“以毒攻毒”式的救赎,则不在本文讨论范畴。何况特朗斯特罗姆的作品,于虚无,从来都是揭而不批,至少在笔者,没能看出这个在冷战时代因鲜有反映苏东现实而颇受诟诘的“安静的诗人”,其指符之下有任何救赎的冲动。


诗题《被遗忘的船长》,无疑也是有所讲究的。被遗忘也即人死灯灭,是每一部世界史(存在)唯一且注定的结局。“我”的石南花在无数个体的世界里盛放,并随着个体意识(存在)的终结而在一双又一双世界之眼里枯萎、定格。世界史终结的一幕在Y船长,是“轰炸机悬挂在半空”;2015年3月26日,或稍早前某一时间结点,本诗作者,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斯的世界史结束于斯德哥尔摩一家养老院:日光灯与输液管悬挂在天花板下——石南的野地开花。

(按:本文系2016年第三届雅韵山河中华诗词研讨会论文,此次公众号发表有改动增补。)

作者 | 独孤食肉兽 图片 | 源于网络编辑 | 章雪芳  审核 | 小楼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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